阿云wondermaker

眼中仅仅是他们也为他们而写。
就是爱情。

【单曲循环/21:00】带娃手册 无脑沙雕短文

上一棒: @野原新之助(7s版 下一棒 @灯影小瓶咪 


马浩宁和高斯生了两个孩子的带娃IF线,一个叫马阿一,一个叫马阿二,来源请看这里7S太太主页里的图片,总是就是无脑沙雕的段子文,短。


带娃手册

 

00 马阿二的日记

 

 

大家好,我叫马阿二,嗯,也不知道为什么我写日记一定要用大家好开头,可能算是父母职业病的遗传吧。

 

阿二的上面肯定有阿一,从我的名字就可以看出家里肯定还有个哥哥在,不过至于有没有阿三阿四,上次老爸曾经提过一嘴要创造阿三,结果刚说出马三的名号,就被我妈施以爱心连环巴掌刑,罚到厕所里刷马桶。

 

事后他也可怜兮兮地和我妈求情,说跳过三直接到四行不行,结果他大手一挥脑袋一摇,说阿四听上去像印度人,也不太吉利,一票否决了这个议题,并说出“如果你现在有钱养活第三个儿子还能给他买房买车,我们就生。”这样的惊天发言,从此以后家里也再也没有人再提起关于孩子的话题。

 

我的弟弟还没出生就因为上海的高房价胎死腹中,实在是可悲。

 

说起来,我今年11岁了,这一页却是我日记本的第一页,也是有原因的。

 

爸妈经常教育我们,“正经人谁写日记啊”,但据说我出生的时候他们全天24小时举着摄像头给我记录日常,家里记录我和哥哥从出生到现在的视频占了足足八个硬盘,我从小到大受到的最严厉惩罚便是一家人坐在一起,看我穿着开裆裤在地上爬并获得婴儿竞走大赛冠军的视频,有时候会把海皇叔和傲叔一起叫来。

 

他们说再不听话就要公开处刑,把这些全部传到我们班级群里。

 

哥哥觉得平白无故受到冤枉,大喊最毒妇人心,结果被我妈罚在家里穿露脐装喝凉水,教育他要懂得人间冷暖,把哥哥感动的嚎啕大哭,在厕所里蹲了好几个小时。哦,对了,那是冬天,我们回了东北老家过年,但是我妈把厕所里的地暖停了,于是哥哥不能待久,只能一趟一趟地跑。

 

有时候会觉得我哥哥很可怜,但是看看他平时做的一些事,也忍不住感叹一声天道好轮回。

 

阿一哥比我大五岁,现在16岁,据我妈说,这正是中二属性到达顶峰的时候,我曾经问他什么是“中二”,结果他让我看看老爸,说这就是一把年纪还在中二的重症病例。

 

当时我并不理解,直到前几天我发烧生病,请假在家,躺在床上直哼哼,迷糊中不知过了多久,听到有人推开房门进来,艰难睁开双眼,发现是老爸,我抬起手颤颤巍巍,想要让他帮我拿杯水,但老爸看到我举起的胳膊,却突然摆出一副严肃神情,坐到床边,紧紧握住我烧的滚烫的手。

 

“别担心,爸爸不会让你死的。”

 

“.......”我拼命挣扎摇头,用眼睛示意桌角摆着的空杯子,他扭头看看桌面,又看看我,然后十分坚毅地冲我点了点头,让我以为他终于get到了我的意思。

 

“阿二真懂事,不用这么感谢爸爸。”

 

说完,他顺走了桌子上的一包薯片。

 

还有我唯一的水源,一包我妈放的旺仔吸吸乐。

 

 

高烧让我浑身发痛,终于忍不住从床上爬下来到客厅去倒水,但没想到刚出卧室,客厅的防盗铁门就被人一脚踹开,穿堂风和巨大的咣当声震得我全身发软,直接瘫倒在了沙发旁边。

 

“我靠,高斯你又偷吃我零食!”

 

马阿一在上学后不到两小时就回家了,打破了至今为止所有的逃学记录,结果一进门就看到老爸躺在沙发上吃薯片看电视,卡蹦卡蹦的声音清脆无比,也迅速点燃了哥哥的怒火,直接三步并作两步冲到沙发前,一爪伸过虎口夺食。

 

“你的?老子的钱买的!”

 

老爸没有一点大人的样子,完全不谦让,一个弹跳就从沙发上蹦起三米高,恨不得把薯片举到天花板,让阿一哥气的咬牙切齿,手指一伸大声喝道“高斯你是男人就来和我单挑!”,巨大声响终于把在厨房忙碌切水果的妈妈吸引过来。

 

“嘿,你个小兔崽子瞎叫什么,快喊爸爸,”只见老爸从沙发上一跃而下,凌空踹了哥哥一脚,然后好像突然才反应过来,指着他鼻子骂,“我屮不对啊,你怎么又逃课了?”

 

马阿一捂着屁股连滚带爬跑出去几米远,听到老爸的指责,直接一甩额前飘逸刘海,十分正义凛然理直气壮地说。

 

“哼,不过是些庸俗的知识,没有学的必要。”

 

“好啊!有气魄!不亏是马哥的儿子!”老爸点头赞许,非常欣慰,甚至当着妈妈的面带头鼓掌喝彩。

 

“你他妈....”妈妈端着水果走出来,就听见这么两句,气的脸都绿了,刚爆出一句粗口就看到摔倒在沙发旁边的我,连忙收声,放下果盘忙不迭地朝这边跑来。

 

我很感动,觉得这个家至少还有一个人在关心我。

 

“妈妈,我想喝......”我看到妈妈张开双臂向我飞奔而来,便也下意识伸开手臂,想要说出我从刚才开始就强烈渴望着的喝水诉求,但是话还没说完,下一秒我就被蒙头抱住,妈妈把我的脑袋狠狠挤在胸前,开始了一段可以用鬼哭狼嚎来形容的表演。

 

“你们一天到晚的都干什么啊!我可怜的阿二!生着病都要走出卧室来阻止他那没良心的爹和没良心的大哥吵架!”

 

不,我只是想喝口水。妈妈的胳膊紧紧勒住我的脖子,我几乎马上就要背过气去,一边发出唔唔唔地呼救声一边用力拍打着地面,试图引起他的注意。

 

“你们两个看看!把阿二都气成什么样了!”

 

....我要被你锁喉杀死了,妈妈。我发着烧,本来脸色就不好,这会儿直接白的像张a4纸,还真的把老爸和哥哥给唬住了,两个人一下子就不吵也不闹,乖乖站成一排。

 

“还不快站好!一个一个过来和阿二道歉!”

 

大概是看到我真的快要死了。我的那个倒霉哥哥好像良心发现,低着头走向前来叫我的名字。

 

“阿二,哥哥错了,哥哥再也不偷玩你的学习机了。”

 

原来是你小子。我被束缚住身子,但还是狠狠地朝他扔出好几个眼刀,怪不得最近写作业总是会弹窗出性感美女主播,还以为是中了木马病毒。

 

“还有呢?”妈妈抱着我,在旁边厉声问道。

 

“还有...哥哥再也不往你床底下藏小说了。”马阿一挠着后脑勺苦思冥想,一看就是平时干了不少对不起我的事。

 

“还有呢!快说你以后再也不逃课了!”妈妈似乎还不满意,继续朝他喊话。

 

“我靠!马浩宁你别太过分!”不逃课这件事很明显戳中了哥哥的底线,他本来低头认错的态度坚持了没三秒就打回原形,跳着脚仿佛不要命般直呼妈妈大名,连喘不上气的我都忍不住替他未来的命运默默点上三炷香。

 

“马阿一你小子叫谁呢!说什么脏话!整天没大没小的!”

 

果不其然,妈妈一听,火冒三丈,当机立断地撸起袖子就要跟他干架,当然,我也被理所应当地再度扔到了地上。

 

我颤抖着扶住沙发扶手,把自己从地上撑起来,就看到我那十六岁高龄,留着飘逸非主流长发的大哥被老妈“辣手摧花”,抓着衣服后领就按到板凳上,高举无情铁手啪啪啪地落到屁股上,留下几个鲜红的手掌印。

 

“马哥慢点打,别累着。”

 

老爸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安稳地坐回了沙发,一边磕薯片一边津津有味地观看这部年度家庭伦理大片,嘴里还没忘了煽风点火。

 

“唷,阿二还在呢,喝点水不?”这会儿老爸终于用眼角瞥见了虚弱的我,舍得把桌子上的水杯递给我。“不行啊,阿二,生病就得多喝水。”

 

明明就是你顺走了我的吸吸乐。我咕咚咕咚喝下了一大杯水,感觉自己终于活了过来,同时心累无比,再也不想多看这群所谓“家人”一眼,立刻扭头回了卧室,重重关上门,把妈妈啪啪作响的巴掌声,大哥痛苦地嚎哭声,老爹哈哈哈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笑声都隔绝在外,沉沉地睡了过去。

 

 

 

之后我又躺了几天,直到今天才刚刚退烧,但一睁眼却发现家里已经乱成一锅粥,去询问妈妈发生了什么,她只是呜呜的哭,指着冰箱上的一张便利贴。

 

【此家不容爷,自有容爷处。——马阿一大人】

 

看来是我的倒霉大哥逃学没逃够,终于走上了离家出走这条路线,看着妈妈对着冰箱哭的实在伤心,我忍不住叹一口气,想上去拍拍肩膀安慰他没事的,我哥肯定走不远。结果就听见老爹站在一旁骂骂咧咧。

 

“没良心的小兔崽子,把家里零食全带走了!”

 

我拉开冰箱门,空空如也,席卷一空。

 

.......

 

我心好累,虽然我也心疼零食,但这两个人好像一点去寻找的意思都没有。

 

“刚才给杜海皇家里打电话了,说是不在。”妈妈哭哭啼啼地说。

 

“小傲家里呢?”

 

“问了,也没去。”

 

“........”老爸难得的沉思了一会儿,我以为他良心发现,终于下定决心出去寻找大哥,却没想到他双手一拍,一本正经地道出。

 

“嗨呀,我早说我们得再生一个的。”

 

“滚蛋,你死去。”我妈忍无可忍,恶狠狠地骂了他一句。

 

于是老爸就夹着尾巴出门去找大哥了。

 

 

 

写下这些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六点,大哥还没回家,在这里衷心希望他在外面吃好喝好,不要挨饿受冻,但是也不要把零食吃光,特别是吸吸乐,要是敢喝葡萄味儿的他就死定了。

 

 

 

 

马阿二写于2036年6月28日

 

 

 

01 马浩宁的日常

 

 

马浩宁刚生马阿一时家里条件还比较艰难,高斯因为要拖家带口的在上海立足而有段时间经常去外面出差,忙得不行,这也就导致马阿一直到初中之前都是马浩宁一个人拉扯大的,几乎没有机会能看到自己的老爸。

 

他一度以为自己是单亲家的孩子,每次看着妈妈牵着自己的小手来回上下学,都格外自卑,但随着年纪越来越大,学校里的老师开始不断教导孩子们母爱的伟大,年幼的阿一觉得马浩宁一个人把自己一把屎一把尿的带大实在是太不容易了,便自心底里封他为全世界最伟大妈妈,那节课结束之后便忙不迭地逃课回家【?】,飞奔到马浩宁怀里。

 

“妈妈,我爱你。”

 

“.....????”正在家里嗑瓜子追剧的马浩宁突然被闯入家门的儿子抱住,满头问号,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得慢慢地询问他是不是身体不舒服,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但是当他得知事情原委之后,脸霎时拉长变黑,皱起眉来严肃呵斥他。

 

“谁告诉你你没有爸爸的。”

 

“我爸爸......不是死了吗?”阿一眨巴眨巴他的大圆眼睛,提到爸爸这样的字眼,撅着嘴仿佛下一秒就要哭出来。

 

“.......”

 

这真不是马浩宁故意的,毕竟他卧室墙上还挂着一张老大的他和高斯的婚纱照,虽然从阿一记事以来这几年,高斯确实没太出现在家里过,但怎么也不至于就成了个死人吧。只能说自己这孩子还真挺随妈的,怎么干事儿老是有股愣劲儿呢。

 

“听好了,阿一,你爸没死。”

 

马浩宁很头疼,终于舍得放下手中瓜子,扶着小孩肩膀教育道,顺便把手指头上的盐分全都磨蹭到马阿一衣服上。

 

“我知道,他只是去了一个更美好的地方。”阿一一脸悲痛,一副你别说了我都明白的懂事模样,看着马浩宁绞尽脑汁要为自己撒谎的模样,心中更加感动,就差捂着眼睛痛哭了。

 

马浩宁:.......

高斯:........

 

“好吧,阿一,你爸确实没死,他只是不要你了。”马浩宁觉得这小孩儿肯定是没救了,便也放弃了实话实说,瞎话随口编来,嘴巴里又开始闲不下来的磕着瓜子,脑子都懒得动一动,做起他最擅长的事情——敷衍小孩。

 

“其实他一直在你身边看着你呢,只有你听话才会回来。”

 

但是他万万没想到,自己这随口一说,给一个幼童带来了成吨的心理伤害。

 

 

当时马阿一在小区附近的小学里上一年级,他的班主任姓杨长得也像羊,学生们都给他起外号叫羊头人,结果上午这个苦逼老师上完课,刚发现自己班里的学生少了一个,心急如焚,下午上学时人家长就不紧不慢乐呵呵地把孩子送了回来。

 

羊头人千叮咛万嘱咐,这才让那个看上去十分不靠谱的家长记住以后孩子逃课要第一时间通知班主任才行。

 

下午上课的时候,羊头人又拿起语文课本,给大家讲解关于父爱的力量,没想到前脚自己刚说出一句“父爱如山”,后脚教室里就传来一声十分响亮的哭嚎,把他吓得一个激灵,定睛看去,好家伙,不是别人,不就是上午那个听完“母爱如大海”之后哭着逃课回家的学生吗!

 

担心他又受到刺激,下课后羊头人把马阿一单独叫进了办公室谈话。

 

“马阿一,你怎么回事,上课为什么老哭呢?”羊头人虽然年轻,但是当了小学的班主任,还是很尽职尽责的,担心孩子心里有什么阴影和痛处不愿意提及,先是给了他一个棒棒糖,又给他倒了杯热水,这才面对面,尽量语气缓和,温柔地询问。

 

“我妈说....”马阿一一边哭一边打嗝抽气,断断续续地大声嚎叫,整个办公室的老师都忍不住向这边投射好奇眼神,羊头人努力安慰无果,便只好听着这个大嗓门的小孩扯着喉咙大喊出一句。

 

“我妈说我爸不要我了!呜呜呜呜哇哇哇啊”

 

啊这....羊头人有点整不会了,手忙脚乱地从桌子上抽出纸巾给马阿一递过去,又掏出手帕擦擦自己额角不断渗出的汗珠,不断扪心自问:不对啊,开学时我明明核实了班级里所有学生的家庭状况,马阿一家里不是单亲啊?想起刚才见到马浩宁那副吊儿郎当不太正经的模样,羊头人心里不免有股不好的预感。

 

于是他从抽屉里找出学生的档案记录,给马阿一妈妈打过去了电话。

 

马浩宁收到班主任电话时追剧正追到高潮,哭的梨花带雨,这会儿听见羊头人在那边恭恭敬敬地和自己打招呼,“您好,请问是.....”以为是哪里来的电话传销打扰他的雅兴,愤怒地呵斥一句“不是!”便挂了电话。

 

“.......”羊头人听着那头嘟嘟的忙音,又看看坐在自己前面还在擤鼻涕的马阿一,十分无语。

 

再度拨过去的时候,他准备厉声呵斥几句马浩宁对待孩子的态度不端正,但没想到这次还没接起来就直接被挂断,看来是被拉黑了。

 

孩子,你确定是你爸爸不要你了,不是你妈妈不要你了吗。

 

羊头人强压心中怒火,换了办公室的座机,梅开三度打过去,这次终于记得先发制人,没等对方说话,就深吸一口气一股脑地将现在情况介绍了一遍。“您好家长,我是马阿一的班主任,姓杨,阿一同学情绪有些异常,能请您现在过来学校一趟吗?”

 

结果电话那头却是长久的沉默,过了好一会儿,才突然传出一阵水声,接着是窸窸窣窣的衣服摩擦声,最后咯噔一下,似乎是马浩宁拿起了手机,放在耳朵边。

 

“喂喂喂,我是马浩宁,刚在上撤硕,请问你有什么事?”

 

......羊头人觉得自己的职业生涯和职业修养都受到了极大的挑战,看看坐在板凳上哭着的小可怜,好不容易才压下那股破口大骂的冲动,把原话又冷漠地复述了一遍,紧接着不等马浩宁回复,就果断挂了通话,算是报仇雪恨。

 

这新班主任.....咋这凶啊。马浩宁看看黑屏的手机,毫无自觉地摸了摸头。

 

 

马阿一怕妈妈找不到办公室在哪儿,便主动下楼去等着马浩宁,但是也就是在下楼梯等待的过程中,他的小脑袋瓜突然开始飞速运转,之前妈妈不是说爸爸一直在近处观察着自己吗,海皇叔和傲叔长得和他一点都不像,而且还有各自的家庭,肯定不是他们,倒是这个新班主任——听说似乎是和妈妈一个时间搬进小区的,而且年轻,眼睛大,皮肤也白,和自己一模一样。【高斯:?】

 

他摸到兜里老师给的棒棒糖,顿时有种茅塞顿开的感觉。

 

当马浩宁把马阿一领到羊头人办公室时,他已经完全陷入了思考人生的哲学境界,丝毫没有看到老师正在微笑着和他打招呼。

 

“懂不懂礼貌?快叫人!”马浩宁从后面踢了他屁股一脚,催促道。

 

马阿一看向羊头人的目光充满着复杂情绪,不解,困惑,探究,质问,感动,憧憬,实在是不像一个小学生的目光,直让他感到毛骨悚然,他慢慢走近老师,皱着眉眨动那双灵动大眼,然后深吸一口气。

 

“爸爸!”这一声气沉丹田,震惊五湖四海,办公室的老师们纷纷停下手头工作,再度向这边行着注目礼。

 

羊头人张着大嘴,端着杯子的手一抖把水全都洒了出来,屁股也歪到一边从板凳上摔下来,眼镜掉到一边,模样十分狼狈。

 

“我屮!!你这熊孩子你瞎叫什么呢!”马浩宁终于急了眼,爆出一句粗口,赶忙冲过去把马阿一从杨老师身边拉开,气急败坏地又锤了几下孩子后背,转头向办公室其他老师解释,“不是,我孩子开玩笑呢,大家不要在意。”

 

只是马阿一现在哪里还听得进其他人的话,站在办公室中间就嚎啕大哭,一边哭一边大喊爸爸,让羊头人的脸红一阵白一阵,整个人都快原地飞天了。

 

最后还是马浩宁掏出手机,把当时他和高斯谈恋爱时拍的照片给这小孩看了,带着他认了好几遍人,“爸爸,爸爸,这个是爸爸。”然后又给高斯打了个远程的视频电话,证明确实有这个人存在,才结束了这场闹剧。

 

“孩子大了,以后不要老是开这种玩笑。”羊头人被迫参与了这场大型伦理剧,心情非常糟糕,但是迫于师德,还是把这俩人送到了校门口,临了推推眼镜,严肃地劝告着马浩宁,这种话对孩子身心成长非常不利。

 

马浩宁听进去了吗?听进去了。他改了吗?没有。

 

要说也是奇怪,羊头人自从考进上海市中区的教师岗之后,就好像受到了马家人的诅咒,从小学升到初中又调到高中,他当了八年的班主任,最后升职成级部主任,居然带的学生里全都有马阿一。

 

八年来,他拿到分班表之前都要烧香拜佛,虔诚膜拜三次,再小心翼翼地打开表格,但是很明显马浩宁的咒力更胜一筹,每次那个M序号的第一个,永远都是马阿一。

 

最烦的不是处理这个小比崽子愈发猖狂的逃课现象,而是每次一有什么事,他就会跑到办公室来喊自己“爸”。

 

NND,一猜就是马浩宁又骗他了。终于到了第三次,羊头人实在是忍无可忍,想给马浩宁打电话,却反过来收到了他的语音信息。

 

【我屮小杨啊,马阿一把自己关家里哭呢,我说他是我亲生的他也不信了,你说这可怎么办啊!】

 

羊头人长长叹息,打上一行字:给高斯打电话呗......

 

心里却恨恨唾弃:活该!活该!天道好轮回!

 

 

此刻远在贵阳的高斯莫名接到了一个电话,里面传来马浩宁痛不欲生的叫喊:高子啊你快回来吧,阿一说自己不是咱俩亲生的,这就要离家出走啊!

 

高斯:?????

 

 

于是逃课回家的马阿一打开门,还真发现一个之前从来没见过的男人,正以一种非常舒坦的慵懒姿势瘫痪在自家沙发上,他“灵活”的大聪明脑袋转了两转,立刻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我靠!我爸还没死呢马浩宁就往家里带男人了!”他摆出一副誓死维护父母婚姻的模样,大义凛然地冲上去就要和那人对峙,“你个小白脸,有种就和我单挑!”

 

莫名其妙被咒死还被自己儿子说成带绿帽子,高斯简直要被气死了,当即从沙发上跳起来,抄起地上的一只拖鞋就要冲上去,嘴里嚷嚷着一口流利的贵州方言,“瓜娃子,老子是你亲爹!”

 

马浩宁哄睡下当时才上小学的阿二,走出卧室,就发现他那脑子缺根筋的好大儿和更加不靠谱的老爹扭打在一起,不禁觉得头疼的厉害,上去一手一个揪住那俩人耳朵,让他们排排跪坐在沙发下,指手画脚好一通才终于理清了这本来简简单单的家庭关系。

 

“所以你就是高斯?”马阿一看着坐在自己旁边,染着粉红头发像个不良,又在马浩宁面前乖巧像只大狗的男人,一脸难以置信,心里满满地都是,我爸怎么这么像小白脸?为什么他姓高我姓马?难道当初他是被马浩宁包养的赘婿??

 

“好儿子,叫爸爸。”高斯大气地原谅了对自己出言不逊的儿子,拍拍他的肩膀,然后看着马阿一张着个大嘴半天回不过劲儿来的表情,忍不住皱起眉,凑到马浩宁身边咬着耳朵说悄悄话。

 

“怎么回事,马哥,几年不见,马阿一被你养成傻子了?”

 

 

马浩宁:......俩傻子。

 

 

02 马家军集齐

 

关于马阿一的失踪案,其实排查起来很容易,高斯找了一圈,最终在犀利的出租屋里找到了他。

 

“小崽子,你爸来带你回家了!”

 

“带我走!”

 

当高斯推开门时,先听到了马阿一的鬼哭狼嚎,然后背上就猛地扑上来一团黑色身影,十六岁的孩子少说也有100多斤,一下子差点没把他压死,要知道从这爷俩初次见面,两个人就没摆过好脸,如今这一抱高斯表示他实在是消受不起,甚至觉得马阿一吃错了药。

 

高斯:除了上次他逞强非得看恐怖片半夜吓得钻我被窝,还没有这么亲近的时候!太恶心了!

 

一抬眼打量屋里,发现除了犀利本人,彩虹人和胖迪也在呢,他们四个本来团团坐在一起,中间摆着个自动麻将桌,很明显刚才胡牌的是彩虹人,但高斯还是不明白这三个大龄单身汉做了什么才能让这倒霉孩子哭成这样。

 

难道!他们这群丧天良的居然教给他懵懂无知的孩子【马阿二:?】赌Bo了吗?!

 

“一群单身的,逼我孩子叫你们哥哥姐姐还不满意,现在还赌上钱了?”

 

高斯痛心疾首,捶着胸口细数他们这种行为怎么对得起当初马哥的谆谆教诲,怎么对得起他的知遇之恩,但胖迪和犀利脸上纷纷摆出一张痛苦面具,对着高斯疯狂摇头,手指头指指点点彩虹人,示意她才是幕后黑手罪魁祸首。

 

“她,她,太坏了。”犀利闭上眼睛一副临终模样。

 

“你干什么了,彩虹人?”高斯看看坐在角落人畜无害的彩虹人,此刻看着他,没有出声,而是默默举起了手中的一本书,上面分明写着《斯潮同人志》,让高斯脸上的表情分外精彩。

 

“这什么,给我康....咳,你刚才念上面的文章了?”

 

彩虹人合起书,点点头。

 

“她念的还是R18特典!”胖迪捂着耳朵,苦不堪言。

 

马阿一已经彻底怀疑起了人生,他不想再靠近这个长得很可爱的彩虹人大姐姐了,也不想再和他们这群老阴B打麻将了。

 

高斯把马阿一拎回家里的时候,对他语重心长的教导:回去的时候要好好和妈妈弟弟道个歉知道吗,他们看到你失踪了之后都可担心了,尤其是马浩宁,都哭没了三包抽纸了。

 

他把耳朵靠近妈妈卧室门,果然从里面传来一阵嚎啕的哭天喊地,马阿一很感动,他觉得自己的离家出走有所成效,便忙不迭地抬腿又要一脚踹门,高斯在后面连忙喊停但已经来不及,自己的好大儿飞起一脚把门蹬开,就看见自己妈妈和弟弟围坐在床边,看着平板里的韩剧。

 

“这也太可怜了!为什么要这样!快还给艺恩一个温暖的家呜呜呜呜!”马浩宁一张一张向外面疯狂扯着纸巾,而马阿二在旁边看着这个场面,表情也格外不忍,动容地帮妈妈擦眼泪。

 

马阿一:......呵,马浩宁,我就知道。

 

“哎呀这不是阿一吗,零食带回来了吗?”马浩宁瞥见卧室门口站着一个非常尴尬的人影,便急忙点了暂停,见他空着手回来,赶紧询问从家里带出去的零食下落,阿二站在一旁,眼神中也充满着对零食的关怀。

 

马阿一觉得自己又想离家出走了。

 

“嗳我和你说你爸可过分了,听见你离家出走就说要再生一个,幸亏你回来了,”马浩宁拿纸巾疯狂擤鼻涕,然后左右冒头看看马阿一的身后,嘴里絮絮叨叨地吐槽着,“他回来了吗,回来了别让他进门,不然今晚睡不好了就。”

 

合着你们两个一个关心的都没有呗。马阿一心好累,他决定今晚在爸妈卧室门口念一晚上斯潮R18同人文。

 

 

有时候马阿一的课程表上有体育课,他就会难得的不逃课回家,高斯往往和马浩宁看准时机出去约会。

 

“你想吃什么,冰激凌还是要撸串?”

 

他们到了迪士尼门口,工作日的人不多,园里比较冷清空荡,高斯掏出手机,左右看看周围的摊子,就准备开吃,但是马浩宁却满目忧愁,看着偌大的迪士尼游乐园,忍不住出声感叹惆怅。

 

“唉,马阿一上次放假又吵吵着要来迪士尼,这孩子小时候多听话啊,怎么长大了成这样了,我一不答应就一哭二闹三上吊的。”

 

我信你个鬼。高斯拿手机的手有些颤抖,想起马阿一小时候拉着班主任的裤脚大喊爸爸的场面,觉得马浩宁实在是对自己误解很大。

 

“这个冰激凌拿巧克力的,两支谢谢。”高斯点点单子上的手工冰激凌,和工作人员打招呼。

 

“你说这迪士尼的门票多贵啊,节假日还要翻倍,这孩子这么大了还不懂事....等等我要三个球的!”马浩宁拿到自己三个球的冰激凌边走边吃,嘴里还要嘟嘟囔囔地不停吐槽着这个景区。“现在上海景区一年不如一年了,想当初迪士尼刚开的时候人那么多,这个冰激凌多甜啊,加了好多奶油,你看看现在,量这么少。”

 

这不是你把我的双球冰激凌也吃了的理由。高斯握紧拳头,敢怒不敢言。

 

“哎草,怎么都十一点了,过一会儿阿一那边就要放学了,我发短信和他说一声。”马浩宁和高斯玩了三四个项目,一看表已经十一点多了,高斯拉着他的手去找吃午饭的地方,他则是慢悠悠地掏出手机编辑了条短信。

 

此刻教室内。

 

马阿一正在上最后一节自习,今天班主任羊头人亲自坐在门口监课,他一时半会儿还没有找到逃课的时机,可就在电光火石间,他的书包里突然发出一声震动,然后是清脆的彩铃声响起。

 

“春天在哪里呀春天在哪里,春天在妈妈的怀抱里~你亲爱的妈妈马浩宁发来一条短信~”

 

“春天在哪里呀春天在哪里,春天在妈妈的怀抱里~你亲爱的妈妈马浩宁发来一条短信~”

 

“春天在哪里呀春天在哪里....”马阿一黑着脸从包里掏出手机按灭屏幕,这个手机是从马浩宁手里淘汰下来的旧手机,设置备注什么的都是他调整的,平时还定时检查有没有什么乱七八糟的APP,不然就会被施以臀部暴击之刑,马阿一自然是不敢乱改的。

 

“....哪位同学又把手机带到教室里来了?老师说了很多次了,教室是学习的地方......”羊头人听到马浩宁三个字就头大,而且马阿一作为重点问题学生,自习课偷玩手机已经不是被第一次抓到了,如今有机会能当面敲打敲打,他自然不会放过,连忙沉下脸来,严肃教育班里同学。

 

“我靠!马浩宁去迪士尼了!”没想到话还没说完,马阿一就当场从座位上站起来,看着手机里简短地“妈妈和爸爸去迪士尼了,你中午跟着杨老师一起吃饭吧~”,简直是咬牙切齿,火冒三丈,抓着书包就要往教室外冲。

 

这简直是无法无天了。羊头人也立刻站起来拦住他的去路,十分严苛地批评马阿一。

 

“马阿一同学,自习还没结束呢,你这是要去哪里......”

 

“老师,我妈说他不回来的话中午就跟你回家吃饭。”马阿一很急,他已经催妈妈带他去迪士尼催了两年多了,没想到今天这人竟然和高斯一起去了,他肯定是看不顺眼的,如果今天不把马浩宁搞的不得安生,他就不叫马阿一!

 

......羊头人推了推脸上的眼镜,想起上次马阿一在家里造了三个大西瓜的盛况。

 

“去吧。”然后默默地让出了一条路。

 

 

 

马阿二从初中部放学的时候,刚好十一点半,结果走出校门就看到了自家哥哥,穿着一身黑色风衣,脚踩铆钉短靴,头上扎着小辫子,依靠门匾自以为很帅的抬头四十五度忧郁仰望天空的模样。

 

马阿二站在原处看了一会儿,确定是没认错人,旁边的同学都冲他窃窃私语,“哎,阿二啊,那不是你哥哥吗。”马阿二烦的要死,想到一会儿这个倒霉大哥肯定会朝他边wink边星星眼地问打招呼“哟,我可爱的弟弟哦。”拎起书包,决定无视他径直走过去。

 

“阿二!”马阿二越过哥哥快步向前走,马阿一在后面拼命追赶,边跑边喊,“马浩宁和高斯去迪士尼了!我们也去吧!”

 

“妈妈发消息说让我中午去傲叔家蹭饭。”马阿二慢了一步,被哥哥抓住肩膀拼命摇晃,于是只好边挣扎边和他解释,还不忘训斥他一句,“让你叫爸妈,礼貌呢?”

 

我靠,为什么马浩宁让阿二去傲叔家吃好吃的让我跟着羊头人回去,他只会炒西兰花,还炒的贼难吃,偏心啊偏心,马浩宁你好狠!马阿一听,完全抓错了重点,更加生气,坚定了要去破坏他们二人约会的信心。

 

“阿二,你糊涂啊!你小时候他们两个出去逛街把你扔到玩具区不理你,是哥哥在陪你玩啊!”马阿一痛心疾首,拉起阿二的手,不由分说地打起感情牌,说着就要打电话叫住在附近的海皇叔叔开车送他们去迪士尼。

 

那不是你自己非得赖着玩具区不走吗.....马阿二很无语。

 

“我不想下午逃课....”他弱弱地说了一句,但显然已经拗不过这个双眼喷火,中二病发作的哥哥,只好任凭他牵着自己,在电话里三言两语说服了杜海皇用车拉着他们到达迪士尼。

 

 

马浩宁和高斯还在园区里大快朵颐地吃着披萨喝可乐,就突然听到餐厅里的广播大声地播报,字正腔圆。

 

“亲爱的马浩宁家长、高斯家长,您好,听到广播后请前往园区门口,您的孩子们在走失中心等您。”

 

手里拿着大鸡腿往嘴里送的马浩宁:....屮!

 

“高斯你看看这俩孩子,真是管不了了,现在都敢翘课来迪士尼了,这可怎么办,以后你管孩子吧我是管不了了。”马浩宁和高斯开着一辆园区的四人代步车紧赶慢赶地往门口走着,坏里还不忘抱着打包好的炸鸡薯条往嘴里塞,表情痛苦万分,用力拍打着高斯的肩膀。

 

....活该。谁让你老骗马阿一要带他去迪士尼结果一次都没来过的。高斯开着车,表面安慰地去摸马浩宁的手,心里却吐槽着。

 

 

之后他们四口子在迪士尼从中午玩到晚上,马阿一吵着闹着要在这里住一晚,还是马浩宁出言制止,吓唬他你再这样就把你一个人留在这里,这才安分下来,一家人闹腾着开车回家。

 

回去的路上马阿二和马阿一因为太累了,直接坐在车后排一个叠着一个的睡了过去。

 

“你说现在的小孩,怎么都这么难懂了?像我那时候.....”马浩宁坐在副驾上,透过镜子看着后面两个孩子熟睡的脸庞,难得安静的模样显得十分乖巧,心里难免涌上一股母爱爆发的欣慰,嘴里唠唠叨叨地和高斯诉说情感。

 

“像你早上天天蹂躏这条蛇?”高斯抓着转向盘,脑子里忍不住想起早些年上高中的马浩宁拍的几个视频,“还是在路上问人家五一广场怎么走?”

 

“你死不死。”马浩宁翻个白眼,心里的感动烟消云散,伸手去戳高斯的腰。

 

“妈妈.....”后面传来马阿一睡梦中的呓语,竟然是难得的叫了一声马浩宁妈妈,这让他又一次由衷地感叹为人父母的美好之处,连忙转过头去答应了一声。

 

“我不想看爸爸给我的斯潮合志本了....”

 

高斯踩离合的脚都下意识一顿,感觉到身旁传来越来越明显的低气压,忙不迭地解释。

 

“这孩子.....说梦话呢,说梦话。”

 

“高!!斯!!!!”

 

 

 

 

 

 

 

 


 PS:有留言的话可能有后续【对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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